想到村里人见天儿指指点点的说她闲话,笑话她把到手的好日子折腾没了,李红梅心里就后悔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,压下心底的羞愤委屈,抿着唇,声音低低的道,“娘,我就是这么一说,又不是非吃细粮不可,我,我就是找个借口,来看看好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老两口:“……”妈呀,这李红梅该不会是撞鬼了吧?

    转变这么大,真是瘆的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。

    老太太更是连看都不想看李红梅一眼了。

    李红梅要是说想来看看栓子,倒是能糊弄人,可李红梅进门后,连提都没有提栓子一句,倒是先凑过来要细粮,眼看着要不到细粮,又改口说是来看她的。

    这种奉承人的鬼话,估计连栓子都糊弄不过去,也不知道李红梅咋好意思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老爷子这会儿也忍不住黑了脸,问李红梅,“就不想看看栓子咋样了?打进门起,就没有问过栓子一句,有这样当娘的吗?”

    难怪二川死活要跟李红梅离婚,就李红梅这样没心没肺,给男人头上泼脏水,连儿子都不记挂,只想着自己好的婆娘,是个男人都受不了。

    李红梅大概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老爷子会冷着脸说她,一时间愣在了那里,直到老爷子冷哼一声,拎着板凳进屋,李红梅才赶紧问老太太:

    “娘,栓子咋样了?最近长个儿了没?在汾阳吃的好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李红梅,还是叫我云婶子吧。”老太太再次纠正李红梅的称呼,“放心,栓子没有娘惦记,还有他爹,他爷他奶护着呢,我们亏不了栓子。”

    李红梅还想说什么,老爷子从屋里走出了,把一个小布袋子丢到李红梅怀里,“行了,这是两斤白面儿掺玉米面儿,是裳囡给栓子的口粮,赶紧拿着走,以后没事别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不满的瞪了老爷子一眼,回头看了看李红梅的肚子,压下心里的不满,也开口道:

    “裳囡一个月就一斤细粮指标,这可是裳囡可时年娃子俩人一个月的细粮定量,现在都给了。吃到嘴里,惦念着点我裳囡的好,想想这口粮应不应当吃!”

    但当着外人的面,老太太还是很维护老爷子的面子,没有阻止老爷子的举动,也没有责骂老爷子,而是顺着老爷子的意思,开口敲打李红梅。

    李红梅脸上胀红一片,拿着粮食袋子,不知道该不该揣进怀里。

    见老太太也要搬着板凳进门,李红梅赶紧跟上去道,“娘……云,云婶,我,我想看看栓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