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祁朝晖紧绷着面皮,狭长的凤眸慢慢眯起来,召赘?说起来他目前和入赘又有何区别……唯有的一子一女全都姓了谢……

    他唇边咀嚼召赘两字,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,蓦地出声,“召赘也不是……不可。”

    谢明意的脚步由快到慢,最后猛地停住,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,她动作过急,头上簪的珍珠流苏也剧烈晃动。

    “谢明意,本侯心悦你,愿意迁就你。”

    他抬手拨了拨晃动不止的流苏,薄唇微启,随后手一顿落到女子莹润的脸颊上,缓缓摩挲着。

    谢明意闻言睁大了眼睛,眼睫毛颤了颤,语气也有些颤抖,“侯爷……你莫要玩笑?”不可否认,她此时心中滋味复杂,说是怀疑、迟疑,内里还涌起一股不知哪里来的淡淡欣喜。

    这人,是故意的吧,在开玩笑?

    她不相信他会想入赘谢家,在男权当头的大楚,稍有些身份地位的男子入赘都是奇耻大辱,更不要提眼前的人还是权势煊赫、家中独子的镇北侯。

    “何曾不可?”祁朝晖忽而冷嗤了一声,轻不可闻地呢喃,“毕竟本侯现在不就是你的外室?”

    谢明意还处在恍惚之中,片刻之后才堪堪回过神来,视线扫到他腿上细微的血迹,终究是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她认命地拉着他回去,又去拿药和绷带给他换上,“你莫要折腾,入赘与否今后我们再说,安心养伤吧。”

    祁朝晖低头深深地看她,总觉得这女子怪异极了,怎么都看不透。她有时倔强冷硬,有时心肠又软的不得了,对他是如此,对世人也是如此。别以为他不知,她开那铺子是作何用,又是怎么拐弯抹角找到那恒娘的。

    那些女子过得好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?因为这一出,不少人暗中骂她,骂她不守规矩,骂她多管闲事。她不知道纵使这小小的作为也能传到楚京去,红薯让她声名大涨,可也动了不少人的切身利益。

    朝堂上群臣为她吵得面红耳赤,一些文臣大骂她是妖女,蛊惑人心,甚至出言要将她关押起来,寻高僧来烧死。

    可也好,她知道分寸。他收集罪证,冷脸收拾了跳的最高的那人,便无人再敢有异议了。

    谢明意不知自己的所为已经传到了楚京还遭了一波骂,最近除了楚曜让人提心吊胆,她在锦县的生活可谓是安逸快活极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过了几日,新出炉的太子楚曜要离去了。

    镇北侯护送太子殿下回京的那日,谢明意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,毕竟乖巧知礼的幼童谁人不喜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