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去。

    周稚京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,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眼睛盯着陈宗辞腿上那一片血污发呆。

    她头发还没吹,湿哒哒的挂着。

    小脸在黑发的衬托下格外白皙,导致她脸上的几处伤口,更加的显眼。

    她这会垂着眼帘,木愣愣的,像一具没了灵魂的壳子。

    轻碰一下,就会碎裂成粉末。

    血流了很多,顺着裤管,低落在浅色的地砖上,慢慢汇聚成一小滩。

    那鲜红的颜色,激起了周稚京的记忆。

    她记不清时间,只知道那一天天气热,她穿了一条棉质的白裙子。

    陈最给她买的。

    就在前一天,特意带着她去商场买的,连脚上的鞋子都是新的。

    买衣服的时候,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这是要将她丢掉的前兆,这感觉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那会,陈启民离开已经快半年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生活挺拮据的,但陈最给她的用花钱,吃穿用度上,跟陈启民在的时候,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高中的学费不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之内,相比小学初中就要贵不少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学费加起来,一年起码要两万多块。

    但那个时候,他们家里,除了那一套房子之外,手头上应该还有一笔陈启民的抚恤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