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里风平浪静,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,无波无澜的,语气也公事公办:“这是我们的同事死前留下的证据。”

    张子袭只是淡淡扫了一眼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原来是警号暴露了。

    那张合照,怎么就没舍得扔呢?命该如此吗?要栽在他手里。

    “华军和洪三的妻儿已经找到了,他俩迟早会招。”他看着她,目光淡,问,“还要狡辩吗?”

    有点陌生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,不像平时,真像个警察了。

    她失神了一会儿,摇头:“不狡辩。”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可真坐到他面前,招供的话还是会难以启齿,她说得很慢,咬字重,一个字一个字地,“走私、贩毒、运输、制造毒品我都干了,也没有必要问我的上级是谁,能让我坐到我这个位置,就是知道我不会、不能,也不敢乱说话。”

    不会、不能,也不敢。

    乔南楚垂眸,瞧了一眼那张穿警服的合照:“两年警校,”口吻不轻不重,目光逼人,“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
    他这人懒,很少有真正动怒的时候,这样冷若冰霜的眼神,让她无处遁形,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人掀开,最丑陋、最不堪的一面全部暴露无遗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就躲开了目光:“有件事没想通。”

    “问。”

    “华军去拿货那个晚上,我没有监听到任何动静。”

    乔南楚笑了声:“你当刑事情报科是什么地方?”他斜靠着椅背,双眸黑沉沉的,从容优雅的皮囊下,再漫不经心着,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自信与张扬,“你在窃听器里听到的,都是我让你听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故意让我知道我暴露了?”

    他不否认:“那会儿行车记录仪还没拿到,不确定是你。”停顿了一下,又轻描淡写地带了一句,“不过你逃跑了,自己招了。”

    未雨绸缪,引蛇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