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霁从来只叫她全名的,她关注点便有些偏了,心不在焉抬起手:“既然不要便还我,我扔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说不要。”融霁垂下眼,认认真真拿帕子把指尖的草汁擦干净,然后妥帖收到袖子的暗袋里。

    “去散步吗?”融霁问。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桑若跟着她走了一会儿,才忽然明白过来,融霁的意思、

    她耳根唰地红了,但已经过了计较的时候,也没有办法拿回来,只能和系统埋怨:“她乱用什么比喻。”

    如果融霁不说这个,或者直接点出来也好,割片袖子而已,她本也不觉得有什么,但联系到那个传说,就无端多了些旖旎的意味。

    人类的文化里,似乎会把这种贴身的东西,寄予了不得的意义。

    系统跟着痛心疾首:【就是,什么羽衣啊仙女啊,都是封建余毒!】

    “什么是封建?”桑若问。

    系统:【……】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在□□小路并肩漫步,融霁接着说之前未说完的事,只是语气不像先前那般死水一样平静,带了点感慨。

    “也是通过那件事,我明白,我所拥有的‘权力’,不过是梅四婆婆从指头缝里漏下来的,她想收回就能收回,她想给我才能有。后来我从一本杂书上看到过形容这个的字眼——‘傀儡’。”

    所以梅四什么都不教她,由着她玩,她什么都不懂才是最好的。可是那个神侍终究像流星一样在她的幼年时期留下片刻残影,就像埋入了一颗种子。

    而那颗种子也终于在数年懵懂压抑后,汲取养分与水,挤迫厚重的土层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去查过这件事,发现还有后续,甚至比我以为的还要更糟糕。”

    “在兰九死后不久,她的俗世家庭被一把火烧了,一家五口无人幸免。我还查到,兰九不是自杀,而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