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水明无像只幽灵似的,裹着一身的绷带和血迹在世间晃荡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对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他的父亲就是自己选择了结束的,自己也曾经升起过想要要不要尝试一下的念头,虽然只是一瞬间。0但他也因此才无法对清水明无的行为作出什么样的评价。

    清水明无像个已死但又未死的幽灵,旗木卡卡西像个未死又已死的尸体。

    自我了断,是一件比慷慨赴死更需要勇气的事情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觉得,自己是可以克服肉.体上的恐惧而去寻死,但是好友的期许又让他做不到理直气壮地死。

    越是相处,旗木卡卡西感受到的违和感,就越是浓重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,你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去死呢?”旗木卡卡西这样问他。

    清水明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,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像是夜幕盛满了星辰,一点也看不出是那种任性妄为的惯犯。

    “想做,就去做了呀!”他说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的视线停留在他脖子的绷带上。脖子上的绷带,不知道换了多少次,一天两次?三次?或者更多次?旗木卡卡西不知道,一捆绷带在清水明无脖子上能够停留的时间是多久,只是每一次见到他,白色绷带上总是透着或多或少的血迹。

    脖子上的绷带拆不下来,身体上的伤口也时常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清水,你不会痛吗?”

    刮伤、划伤、刺伤、切伤……各种各样的伤口,身上的绷带更是缠了又缠,但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到处都是缝隙的竹篮,血像是水一样哗啦啦地从身体里到处涌出来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不是一个晕血的人,但大概是清水明无身上的血腥味过于浓重,相处久了,旗木卡卡西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还可以忍受吧。”清水明无一边说着,一边往自己又开始出血的手臂上缠绷带,嘴里咬着袖子,另一只手拉着绷带,唇角上甚至还能带着笑容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握紧的拳头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也想过要去试试看,但是……”